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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瞳耀古代] 初识（片段练笔）

盛夏 午后

通往洛城的驿道空空荡荡，地上的黄土散着热气，太阳不要钱似的挥洒着它的能量，即使有着林荫的遮蔽，依旧是热气弥漫，连路边树梢的叶子都蔫蔫地卷了边。尽管偶有走镖的队伍经过，也是个个神情惫懒，连座下马儿都步履虚浮，不时发出懒懒地嘶鸣声，只有知了在孜孜不倦地鸣唱。

远处，有哒哒哒的声音传来。原是一匹棕色毛发的马正拉着车四平八稳地走着。车厢看起来也是平平无奇，在过路人看来，不过又是一个穷酸秀才出门游历，亦或是个小户人家欲迁居他地。

然而，只有掀开了帘子，大伙儿才会知道什么叫低调的奢华。车内四壁用暗纹棉布包着，正中放着一个红木小几，上面摆着各色冰镇新鲜瓜果和一摞书籍，旁边还放着个小巧精致的黄铜香炉，香气四溢，闻之清爽沁脾。

车内只有一蓝衣书生，正斜靠着车壁，捧着卷书端着茶盏气定神闲地品着。车外的热气似是丝毫没有传进来，书生周身清爽，额上更不见汗，若让此时正在大太阳下行脚的、走镖的见了，怕不是得心生羡慕嫉妒恨了。

突然，车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，夹着兵器相碰的金属声和马蹄声由远及近。蓝衣书生似是不曾听见此番嘈杂，神色不改专注如一，唯有端茶盏的手逐渐放下，伸进红木小几下方摸索。

待到车外勒马声响起，一中年汉子的怒骂声从车外传来：“兀那小白脸，给老子滚下车来。”话音刚落，车帘便被人从外面一刀砍断，蓝衣书生便与车外男子眼对眼瞧了个正着。

“你给我出来!”这声音中竟还带了点鼻音，手中的朴刀倒还是依然稳稳地指着书生的鼻尖。

蓝衣青年整了整衣袍，缓缓下车。

“兄台有事？”双手拱了拱，眼神透着轻慢。

“我杀了你”中年汉子双目赤红，似要发狂。

“你？”身形不动，语气轻蔑，袖中的手在暗处握紧，目光暗暗瞧着中年汉子手中的刀高高举起，朝自己头顶挥来——

蓝衣人瞅准时机，袖中微动，突然，一阵破风声传来——

就见那刀定格在眼前，“当啷”一声落地，那汉子也随之倒下去。

只见一白衣男子立在那里，手中的剑还滴着血，一双桃花眼却带着笑望过来。

“喂，我救了你，都不说句谢吗？”

“我又没求你出手”蓝衣书生撇嘴，“大侠是希望我说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以身相许？”

“啧，你要愿意的话也不是不可以”大侠不甘示弱，擦着剑懒洋洋问道，“不过话说回来，你做了什么，让他这样追杀你？”

“不过是一刀抹了他们大当家的脖子罢了”。

“啥？？？？？”白衣人陡然音量倍增，惊起林中飞鸟无数，“你居然杀了这山头的土匪头子！！” 他双目圆睁，带着疑惑在展耀身上上下逡巡，“就凭你？？？？一个人？？？？？”

“你嚎什么”再次被当做文弱书生（xiaobailian）的蓝衣青年默默咬牙，张嘴欲反讽对方，无奈脑子如光速般抢在开口前走了一圈，迅速回想了下自己偶然在溪边遇到要投河的女子，偶然救下并得知是被雕老大强抢的民女，偶然决意好人做到底帮其从根上解决问题，偶然想到了偷梁换柱瞒天过海釜底抽薪擒贼擒王的‘妙计’，偶然穿上大红嫁衣披上红盖头上了红花轿，直入虎穴趁其不备只身进洞房时，将那虎背熊腰的雕老大一刀毙命后全身而退的过程。

脑海中如此转了一圈后，蓝衣人自觉虽然结果算是英勇，但过程有损光辉形象，只是含糊嘟囔道:“自然是用脑子了”。言下之意又似是在嘲讽白衣剑客是个四肢发达只会舞刀弄剑的。

白衣人噎了一下，心想你长得好看你有理，便只腕了个剑花收剑入鞘，抱剑靠在马车旁，问道：“你去哪儿，我送你。”原是那车夫已不知何时早早逃命去了。

“你我不同路。”眼神定定地看着白衣人。

“嘿！你车夫早吓跑了，没有我帮你驾车，你能走出这里？”

“没有我的车，你能走出这里？”轻轻勾了勾嘴角，反问道。

白衣人暗暗咬牙，心知对方不是吃亏的性子，必要自己求人才肯，于是面上故作轻松，道：“罢了，算我更有求于你，嗯？”

“呵，这还差不多。”展耀反身进入车内，不忘补上：“驾稳些，莫洒了我的上好毛尖——”

“知道啦！”马车在白衣人的碎碎念下重新缓缓前行。